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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三娃厨房」周年记

wentommy 乡闲 2020-01-16

回顾本娃这半生,又何尝不是一出接一出的买卖?

2016年11月3日,『三娃厨房』微店上线,彼时仅有泡椒凤爪一种吃食,真有些辜负了厨房之名。

一年之后,与同时代的网络小贩比,自家的流水帐看起来还有些羞涩,但毕竟已有十余种上架货品,淘宝店也在17年9月份上线,算得一个能够自我满足的进步。

娃厨的开张,很是踌躇了一阵。

年逾不惑,尚未正式卖出过一件货品,或突然要以此糊口,不免忐忑。

回顾本娃这半生,又何尝不是一出接一出的买卖?

大半辈子靠卖文,如今这条生计,却几乎被人给斩断了。

下岗以来,主要靠卖萌(俗称情怀)打发时间,卖萌虽无罪,但如何当得养家营生(那些特意注明是卖萌的或卖傻的微博账号,也一次次被灭,最短的不过活了几分钟)。

是的,我就是那个喜爱深夜晒美食的外国微博wentommy、新浪微博文三娃、网络上甘岭参谋长……没开店前,每次在网路上显摆刚起锅的宵夜,得意之情满满,快要从屏幕里溢出来了。

真做起来小买卖,气焰就小了许多。开始担心自己心仪的渝乡小吃是否符合别人的口味,会不会辜负了朋友们期待,让他们遭遇二次伤害。

下文是开张那天的日志,记录了来自朋友们自愿透支的关怀与信任,这是激励我与妻走过一天只有一俩订单那些尴尬日之原始动力,使得小两口儿愿意坚持把转机的希望设定在了未来。

只敢把开张的消息弱弱地告诉微信朋友圈的亲友,不敢理直气壮地推广,店小利薄,亦基本不舍得按江湖规矩扔个红包求转发。

接下来的场面让我与妻在北京南隅冰冷的家里,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呼。

朋友圈里接踵而至的转发,让冻至冰点的小屋突然变得热闹,似乎提前来了暖气。

复读这些祝福,除了感动,也有感慨:不锈钢老鼠那个关于中年男人死气沉沉了无生趣的论断,虽然洞明通透,但亦包含不进某些特别的中年朋友。

那几日的江湖,都在热议土家野夫收徒的“跪拜”之礼,讲真,看到朋友们一触即发,纷纷为未曾谋面的鸡爪点赞,我是想要一一跪谢的。

因本人嘴碎舌毒,我差点就失去了老朋友王小山——我们网店这行的祖师爷。

山爷的这条突如其来的转发,几乎让我泪奔。(接下来的这一年,山爷与我的交道也是若即若离,亲疏变化得主要根据北京厨子的情绪与脸色)

重庆老乡刘虎,亦是前同行和前采访对象,虽都被离开了官媒,但依然热忱于新闻一线,吾国上下,打量三圈,您很难找到像刘虎兄这样精神明亮的人,我是自惭形秽的。(一年之后,这个送来祝福的微信号早已不存,他的个人私号亦屡屡被封,目前已经用到了刘虎7plus)

同学刘万永,传说中的“体制内健康力量”,能放下身段扶贫帮弱,百年修得同窗渡啊,我就是那只幸运儿。(一年之后,落选大会的前任党代表万永兄,其“体制内健康力量”的光环大打了折扣)

北外前教授乔兄,近年来被组织提拔到图书馆担任管理员,前途不可预测之源远流长,居然亲临小店,令人豁然开朗!(一年后再看此帖,不免唏嘘——乔先生已然用脚投票,绝然辞职去国了)

传媒界奇女子江雪,在独立采访写作的间隙关心到了我,一句“三娃是好记者”,戳得人心慌。

安替君虽已近中年,但在姆们国际新闻圈儿,真有大把大把的记者,是追随着他的名声成长起来的。非常遗憾,他不能吃辣,只能语重心长地劝告我:早一点上架一些具备普世价值的产品(一年之后,他……还是不能吃辣)。

新京报人朱学东兄,除了业务,更以吃喝见长。同样试水餐饮,与其航母般的浩瀚体量相比,我就是那一叶扁舟。(朋友圈里,他几乎是下班最晚的人,他下班时必发夜幕下的新京报大楼照片,曾一度是我的朋友圈正式休眠的标志,一年之后,学东兄离开了新京报,而我一度天真的以为他会终老于此,等到新京报变回旧京报的那一天)

与龚晓跃兄相识十余年,中间流转过多少故人故事?却似乎始终缘悭一面。龚兄觉得我萌?我一直认为,他,更萌。

朝阳公园南门事件当事人,吴法天永远的仇人燕小云女士的提问。怎么说呢,南学是业余爱好,卖凤爪才是正经营生,不能混为一谈,您说呢?

前战地玫瑰闾丘女士亦知晓鄙人的“参座”身份,稍感意外。有道是:上甘岭上枪炮浓,战地厨房分外香。

《南都周刊》前同事们纷至沓来的问候,看得我如痴如醉。

回到推特那个“永不打烊的小酒馆”,跳出了这么一条,终于泪奔。


三娃加油! 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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